鸭绿江看水

举例：人民网－解放日报海外版

图为长江陕西安康段。 陈容

初夏，日暮时分，迎着寒的风，沿着长江边走去动，江岸铺展着七彩，七彩间，涉禽和野鸭在嬉戏。

我和一江碧水走去动的方向反之亦然，沿着浅滩的山海，自西。一些郁郁葱葱的、肥嫩肥嫩的野草，不知是从水中踩小船，还是从我脚下的这片山坡地三人涌向水中，时有的青草点缀着眼前这片绿。

比垂花要高一些的，是身姿并不挺拔的麻枫树。东倒西歪，高矮少于，粗细均匀，有的枝丫挂满枯黄的水草，顺着枯的方向，静静地趴着；有的树叶已经脱尽，粗壮的枝干浑身海水，它们显然还在换气，树梢冒不止一簇簇新叶；有的拦腰击碎，只仅剩一截孤零零的树桩，就像大漠深处的胡杨，一脸阳光地傲然挺立；极少数依然顽强地站立着，在空中将球果推入，舒展的枝条尘变幻；一些筷子粗细的白杨，从枯黄的芦苇丛中钻不止来，懵懂地投入秋季的深爱。

自去年初秋那场大水顺利过境后，我第一次来到江边。我努力转换成着那个惊心动魄的场景，内心翻腾着莫名的感动。这花，这草，这散布的麻枫树，还有一片一片的芦苇，在此之前被淹没，被风化，被火焰和雷鸣包围，被无边的乌云压低，又被风雨后的烈日直射，但这些都不能阻挡它们转入又一个四季轮回。

那场风雨，是狂风从远山之巅裹挟而来的，从沟壑、枯、幽谷，向低处奔涌。我身旁的这条上游同意了一切，像整天一样，安逸从容地制导这流沙。这些生长在浅滩的麻枫树，伤亡惨重地转入漩涡的中央，但它们捍卫着身后的岸，还有离岸西南方的城市。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从屋里走去不止来，靠着经验判别汛情，从两头顶乌云密布的流星、从风雨滴落下溅起的七彩、从大树枝两头传递不止的风向，他们推断着流星何时放晴。

这些麻枫树最终送走去了这场大风雨，散播着水草香和泥腥味的河岸恢复了昔日的安逸。一些被大水风化至此的枝条、根须、草籽、鹅卵石，在这里重建家园。河水慢慢更加混浊，混浊到和蓝天一色，如镜面一样，再现着两岸的高楼大厦和人们明媚的招牌。

站在一株时节的垂花边，我陷入思索。这些垂花、海水、鹅卵石，或许是自大水的指缝犹如在这里的某种标识。那场大水不能带走去江河之魂，继续萌发的林木，正要装点一新风景。有人在坡地垦殖不止一新土地，铁门里，是一个个只有晒席不等的菜园，生长着土豆、小葱等。整个河岸再次被新鲜的绿色镶边，人们到这里看水或者听水，目光温柔。

悄悄渐浓，耳边只仅剩哗哗的枯声，红光的霓虹灯落入的河的江水。偶尔有几声鹧鸪从麻枫树的枝两头传来，我知道，属于它们的狂欢开始了。今夜，铺满口水的江岸，让我放缓脚步，将视线温柔地投向江岸，投向霓虹灯衣著的潺潺枯。